#双花前提
#但这是一只王乐
#ABO并有奇怪的私设
心荼毒
张佳乐终于放弃了入睡。
他把被子全踹到了地上,连带床头的保温杯也被甩到了远处,发出哐当巨大的响声。
夜灯的微亮里,他摸爬到旅行箱旁边,胡乱刨开表层的衣服袜子。抑制剂只剩一个底。他扔掉盖子,直照着脸上喷,怀着最后的希望等待自己平静。
这个晚上已经是第三次用气雾抑制剂了。
分毫无用,他仍旧一塌糊涂。
空调开得很冷,但他一点也凉不下来。发情的潮热把他整个人丢入难以忍受的黏腻,像被困在屉中被蒸煮的蟹,用所有的指甲绝望地抓搔着墙壁。他爬到浴室拧开龙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滴滴听水声。
十五分钟过去,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张佳乐浑身发着抖,掏出手机,认命般颤着手指在通讯录里上下飞速地滚。就他滚屏的速度,根本不可能看清名字。
门上响起均匀的三声叩击。
清晰而精准的声音,像直接砸在他的心脏上。
像得到了一个理由,张佳乐的手僵悬在手机屏上空。
可是极大的可能性,是附近的Alpha,捕捉到了他散发出的爆炸量的Omega信息素。
想到这里他一身冷汗。比赛期间,酒店最高的这两层除了客场来挑战的战队,不会有别人住进来。离他最近的Alpha,理论上,是住在下一层的唐昊。
张佳乐是个负责任的队长,从来都把唐昊的房间安排得离自己最远。唐昊出道以来一年时间里,从没有过信息素干扰的先例发生。
张佳乐稍微冷静了。
因为此时,他虽然头脑一团浆糊,却并没闻到任何Alpha的气味。
或许只是路过的客房服务。
为避免危险和事故,酒店服务生上岗需要提供性别鉴定,必须是清一色的Beta。
张佳乐沉默着。一时房间死寂,水滴声异常刺耳。屋子里的顶灯没开,只有门廊处夜灯一点昏暗的黄色光亮。只映出个模糊轮廓的张佳乐,努力把自己的喘息压抑下去。
又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佳乐神经放松下来,一时好像把什么事都忘了,浑浑噩噩地瘫在地上。大腿根部湿热的皮肤粘上瓷砖的冰冷,明天也不知要生什么病。
生病又如何呢?
比赛已经结束了。亚军也有简单的庆功宴,但令所有人都觉得疲劳。一队人远在天涯的B市,这个季节的这个城市,远比他们的老家要热……可是举杯撞酒,心里还是觉得冷。
……又是均匀的三声,嗒嗒嗒。
张佳乐脑子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门锁忽然发出嘀的一声响,闪了一个绿色的光点,门开了。
门开了一个门链的长度就被绊住。走廊的光漏成一道宽缝,部分被门口的人身形遮住。
靠坐在浴室门口的张佳乐瞪大了眼,和光缝里望过来的王杰希对视。
“你怎么……”
“我怕你出什么问题。”王杰希回答,“看样子你确实不太妙。”
“不是这个,”张佳乐很烦躁,“你怎么能打开我的门?!”
王杰希把门卡举到眼前。
“我对大堂解释过了。”
“你解释了什么他们会给你我的门卡!?”
王杰希静静看着他。
“这是微草俱乐部对面,微草签约的酒店。”他说,“我给他们登记了王杰希的身份证。”
张佳乐不想说话了。
比起身体的不受压制、手脚隐隐抽搐的痛感,面前莫名出现的王杰希,让他的心空前地焦躁。
你不是刚刚带着微草打败了百花吗?你的鲜花呢奖杯呢庆功宴呢?你第二次拿到总冠军的半夜里,跑到我的房间外面来?
他宁可前面是个被他的信息素迷到失控的陌生人,他不会犹豫放他进来,一场干柴烈火,然后一脚踢开。
浴室的滴水声还残忍地继续着,他顶着身上的热,清楚地看着自己的处境。白得刺眼的光在小屋子里无情地昭显出他的模样,他因不可抗拒的生理特性而变得疲惫、无力、无计可施的模样。
可面前是王杰希。
不仅是微草的队长,还是那个他不懂、莫名其妙,说句话都让他有疲倦感的人。
这让他倔强地清醒了一点。
“你别管我,我正要叫人来帮我,”张佳乐往门的反方向别着头。
“你想打求助热线?”
张佳乐语气躁着,“跟你有关系吗?”
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他说。
张佳乐像赶蚊子一样,在耳边来回挥手。
你怎么还不走啊?
王杰希好像听到他心里这句抱怨似的,拉了拉门,门合上了。
……然后张佳乐就眼睁睁看着他把门卡伸进门缝,卡住铰链向上一挑——铰链啪嗒脱离滑槽,掉了下来。
干净利落,落得张佳乐的心咯噔一声。
“你别进——”
王杰希已经进来了,还反手锁上了门。
“这种门很危险。”
危险的是你。张佳乐咬牙切齿。
王杰希就站在张佳乐的前面。空调维持着十八度,裸露的小臂上立毛肌分明地绞紧了。
“是跟我没关系……”他那双异眼高高地俯视着,“可是我希望有。“
张佳乐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
他看着王杰希的眼睛,以为能看到怜悯,同情,和各种各样他不想要的东西;可是王杰希那端,不对称的眼睛里,却几乎是纯粹而平静的理性,加上一点点悲伤的含义。
“理由呢?”
王杰希向他伸出手:“……你先起来吧,地上冷。”
张佳乐不理他的手,嘶哑地笑出声来。
他笑得有点疯狂,阴暗的天花板角落似乎有灰往下掉。
“你知道我是什么?”
“你是Omega。”
“可是你什么味儿都没有。你不是Alpha。”
王杰希没有否认。
“你不是A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王杰希摇头。
“没有什么笑话。发情而已,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哦,”张佳乐语气有点辛辣,“那你难道是来跟我上床的?”
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让王杰希沉默了一下。
“……不完全是。”半晌他说。
张佳乐快速地笑了一声,好像他回答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你跟发情期的O上过床吗?”
他好像忽然有了力气,一手拄着地板就站了起来。身上只有酒店的浴衣,腰带松垮垮吊着,整个人凌乱受摧残过的样子,脑后留长的头发也结成了汗湿的绺。
“来吧。”
他头也不回地,踩着门廊夜灯的光,光脚轻盈地踩过地毯,还踢了自己横在走道上的旅行箱一脚。
他径直坐上自己的床,一转身张开了腿。
“你来得挺是时候,我也快不行了,”张佳乐的语气又有点烫了,“管你是为什么来的,能给我卖力一点就好。”
王杰希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床边之前,先反手拧高了中央空调的温度。
就这么几秒钟,张佳乐已经解开了浴衣的带子,从脖颈到胸口一路向下,到阴影里微微翘起微微颤动着的前端,在晦暗的光线里没有颜色,只呈现出素描图般深深浅浅的阴影。
王杰希看了张佳乐一眼。对方是放开了单纯想来一炮的状态,双手支在身体后、散得胡乱的被褥中间,竖起来的猫瞳一样锋利的眼睛,眼神里明显是骄傲的情动,毫不隐晦地舌尖一抹嘴唇。
手放上张佳乐膝盖的时候,张佳乐夸张地一抖。
“我靠,凉!”
“忍一下。”王杰希说着,但还是让手回到了浴袍外面,隔着布料拿住张佳乐的腿。
然后他单膝跪下地去,噙住裸露的濡湿的前端。
张佳乐惊了一下,没想到王杰希会以这个姿势开始。
但是这个开头足够直白,也能迅速产生足够大的快感。张佳乐仰倒在床上,哆嗦了一下,挺起腰,让自己更多的部分被温热的口包裹。
王杰希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配合地努力多含进去一些。甜香的味道源源不绝地翻涌上来,很快他看到张佳乐的手使劲抓揉着床单,腿向内合拢起来,合着隐隐的节律,蹭着两膝间王杰希的肩膀和头。
王杰希快速地将端沿上细小的颗粒状突起舔了一圈。张佳乐诚实地腰部一紧,一口气倒吸进肺里,鼻子里漏出满意的低吟,手抬起来插进王杰希的头发。
“来啊,”他发出低低的、沙沙哑哑的音节,“再快一点,我很……”
王杰希忽然加快了舌头的速度,让他的话只能说一半。
“嗯……嗯。”
张佳乐闭起眼,哼声里出现了愉悦的味道。
太久没被满足的身体,像少有人踏足的野生泥土,脚踩上去只觉得湿软糜烂。
“使劲一点……别……嗯……让我射一次……”
王杰希在黑暗里,想抬抬头看看张佳乐的脸,却发现张佳乐的手指嵌在自己头发里,正把异常大的、执拗的力道压下来。
张佳乐是真忘情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王杰希更加卖力起来。
温度快速地上升着,房间里的黑暗好像都变淡了。潮湿的气息从张佳乐的浑身散发出来,下身淌出的水把浴衣下摆濡湿了一大片。他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信息素已不受任何控制,弥漫到整个房间不留一处真空。
到那一点前张佳乐浑身都拧紧了,脖颈深深地向后挺着,后背弓起弧度不触床面,喉咙里挤出干涸的低吼声。
王杰希在最后关头把他吐了出来,手指快速的抚动帮他攀上峰巅去,让他射在了从旁边抓过来的浴巾上。
张佳乐双腿无力地倒下去了,一手伸上去遮着眼睛。呼吸还没平定,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听不真。
王杰希站起来,不疾不徐地一边解衬衣扣子,一边观察着张佳乐的模样。
张佳乐短暂地把手移开了,带点疲倦地笑着,然后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接着来。
王杰希加快了速度。白衬衣扣子从下向上一粒粒滑出扣眼,整件衬衣落在身后的椅背。跟着皮带榫离开孔洞,发出嘭的清脆的一声。
他知道张佳乐不需要什么煽动性的前戏,他知道张佳乐就想着让他直接一点。
他从兜里掏了一个套子撕开,拿出自己半勃起的东西,不费什么事就套了进去;他用手托着,用前端轻柔地在张佳乐汁水淋漓的入口处转动。男性的本能受那湿热的刺激,茎体迅速地涨硬了。——在他要进去之前,张佳乐忽然挣扎了一下,伸长手够来了一条毛巾,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远处的夜灯把毛巾映成昏暗的黄色,他躲进了入夜前黄昏。
王杰希无声地望了他一眼,然后顶了进去。
张佳乐发出几乎有点幸福的呜咽。
发情的Omega,易于取悦,却难于满足。王杰希明白这一点,动作加速,听着张佳乐哼出的鼻音随着他的节奏变得支离破碎,音调拔高,带上几分哭腔。
“哈……啊……我操那里好爽……对那里……啊……”
王杰希额头也出了汗,卖力插向那点的同时,伸手去下面沾了些张佳乐的汁水,然后热烫的手掌裹住了他硬翘在空气里的前端。
“……啊操……”
张佳乐又夸张地一抖,好像随便一点刺激就马上要射似的敏感。
王杰希也低低地喘起粗气。每一击进去都像凿到泉眼,浆水迸溅般的淫靡声音,同时深处又有更多的热流波涌出来。
他抬头看着张佳乐。张佳乐忘情地沉浸在快感中,小腿的线条一直绷直到脚尖,在温度逐渐升起来的房间里,胸口冒出越来越多的汗。
脸上那条毛巾像个盖头,随着身体的律动一掀一掀的。张佳乐的嘴唇露在外面,一片快要迸裂似的血红。
也不知道他挡着眼睛,是想看不见什么,还是想看见什么。
王杰希心中突然有些不能言说的怒火烧着了——他突然伸手抓住张佳乐的大腿,使劲往自己的方向一送。
张佳乐没心理准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发出一声惊叫。
抽插着他的那个人,始终刻意地沉默着,此时却好像突然断了一根保险丝,迸发出十足的戾气,一下下捅到他最深最热处,闭合的生殖腔入口也遭到了震颤。
快感越聚越高,张佳乐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嗓子能发出的声音只剩一片干哑,信息素浓得要把他向半空里托起来。
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绚烂光影在他眼前炸裂,如同无数个百花缭乱一起发动了冲锋。光影对面有他的巅峰,有一个已经融进他骨子里的背影,有他早已确定的最终答案。
身体里那根东西在他高潮前的最后一刻抽了出去。对方用手帮了帮他,让他射干净。可是还没完;张佳乐的呼吸还没理顺,就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气翻了个身。身上勉强挂着的浴衣被三两下扒掉,身后的人终于脱了裤子上到床上,然后那根还维持着热硬的东西直接顶了进来。
遮眼的毛巾和额上的碎汗同时向床面坠下。
王杰希这次留在了他里面。他到高潮肌肉收紧的时候,王杰希发出几声低吼,终于缴了枪弹。
张佳乐这已经第三次,腰一软,把自己摔在床上。
发情的热潮暂时褪了下去,他觉得脑袋清楚多了。
变得清明的眼睛猛地就看见了王杰希。他已经从床上下去了,嘴微微张着,喘着气,眉稍微皱起来,低下头扯掉了套子,打个扣回身丢向垃圾桶。他进了洗手间,一阵哗哗水声过去,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望了望张佳乐,张佳乐也正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衣物,悉悉索索穿好了裤子,又穿上衬衣,一枚一枚地把扣子系回。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而已,没法从根本上解决你的发情……我是个Beta。”
穿好衣服的王杰希又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了。和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看不出一点区别。
这时候的王杰希最让人看不清楚,最让张佳乐觉得不舒服。
“我知道,”张佳乐态度算好地应了一句,“你身上没味儿。直到最后都没味儿。”
“不过还好我是个Beta,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张佳乐眼皮抖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好一会王杰希都没有说话,好像没有要回答的意愿。
“你什么意思?”张佳乐重复了一遍。
王杰希望着他。
“我知道很多事,”他说,“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你知道什么?”
张佳乐逼视着他,像两把刀顶上他的喉咙。
王杰希叹息了一声,目光抬起来,不再回避张佳乐的眼睛。
“你不可能去打电话叫Alpha志愿者。你自己明白。要是你叫个Alpha来,闻到你身上另一个Alpha的味道……他说不定能杀了你。”
张佳乐猛地坐起来。
被子一早已经被他自己掀到地上了。他的身形孤单单矗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伶仃。
“……你是个已经被标记的Omega。”
王杰希非要把最后一句也说出来。
“你是Beta,你怎么能知道?你应该什么都闻不到?今天以前抑制剂都是起作用的,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张佳乐眼睛里的精光钉在王杰希身上,像开着精确瞄准镜一样。好像王杰希回答得一个不对路子,就打算按下扳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算是天赋异禀。”王杰希语调很平静,“从十几岁开始,从你们开始散发味道开始,我就能闻到味道。我记住了很多很多人的气味,联盟里的Alpha和Omega我都能凭气味分辨出来。而且抑制剂压不住信息素的味道。我能同时闻到你鸢尾味的信息素,和薄荷味的抑制剂。”
他停了一下,眼前真切地回忆起了那场常规赛,客场战百花,在休息室外他们相遇,漫不经心的招呼,和擦肩而过时忽然颤动了神经的异样感。
那个傍晚,只用了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我也清楚你的味道里什么时候混进了另一个人。”他平静地说出来,“毕竟那另一个人,当时就走在你边上。”
张佳乐是真的怒了。
这情绪明明白白地从他的身周散发出来,他的眼睛是亮的,却充满仇恨。
“王杰希,”他调门抬高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听出来了,你在可怜我,是吗?冠军也拿不到,Alpha也不在身边了,抑制剂也耐药了,发起情来自己完全没办法解决,只能一个人在酒店里等死……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王杰希皱起了眉。
“我可怜吗?拯救我你满意了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雪中送炭啊,救人于水火啊?是啊,我这个人,压根没法叫Alpha,也就Beta好歹能缓解一下症状,正好你帮我一下,我明天就能坐飞机回去了,带着对你感激涕零的心情过一整个夏天……”
“张佳乐。”王杰希冷冷地打断他,“不要以为你生起气来就能说下三滥的话。这些话的格调跟你完全不相称。”
这话把张佳乐说懵了。
一时反应不过来王杰希是在骂他还是夸他……下一口怒气已经提在了嘴里,但是喷不出去,只能又咽了回去。
语气可完全是训斥的语气。我为什么要挨你训啊?张佳乐肚子里空有一团火,想说出来又觉得太像无理取闹。
王杰希像是看穿了他的尴尬似的,上前一步跪上床沿。
“我不是故意探听你秘密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揭穿你让你不高兴了,我很理解,但那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实。我敬佩你,尊重你,所以我才在这里。可怜是给弱者的施舍。你不是什么弱者。“
张佳乐没说话。
“五赛季决赛场上,你带着全队来跟微草握手。你带了半个赛季的队,一直带到最后一场,于是我知道孙哲平到底是好不了了,上不了决赛了。我记得那时候你的眼睛。有点血丝,有点疲惫,有点神经质,但是没有犹豫,没有不坚定。握手的时候你跟我说:我一个人赢你有点难,但是无所谓,多难都无所谓。你看着,等会我就是冠军了……”
张佳乐的呼吸声也一起静了。
“那不是垃圾话,那是你的信念。你就是那么相信的。今天我们又在决赛场上握手了,我又看了你的眼睛。还是一样的。你信的东西,一直在信着。”
张佳乐记得。
五赛季决赛,他团队是站到最后的,操作强度太大,神经绷得太紧,整个上半身都浸着汗。一个操作下去,百花缭乱一抖,却没有技能放出来。
空蓝了。
傲风残花因成功给他补了一个希望祷言而被包抄起来杀出场,换来了百花缭乱在场上多存活十分钟。
荣耀两个大字蹦出在眼前之后,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抻了抻被汗黏在身上的衣服,推门走出比赛席。
照耀着别人的闪光灯,此刻也同样包裹着他。
亚军这个结果,其实远好于孙哲平突然爆出受伤时队里下调的预期。事至如今,他只觉得累得有些脱力了,随着汗水沁出来的隐隐的信息素味道,倒令他感觉到安神。
遗憾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爬到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六赛季下了记者招待会,明明是想哭一场。可是低头看到一群新的队员和稍微老一点的队员,二期出道的只剩下自己一个,咬咬牙一低头,就憋了回去。
越来越苛刻的自我要求,带来越来越混乱的作息,越来越不规律的发情期,作用越来越微弱的抑制剂……这些东西的外皮,包裹的却是越来越多的胜场,一路领跑的积分,复仇英雄的媒体形象,和一群像他一样视死如归的疯狂粉丝。
一路憋着一口气,吹起越胀越大的一个气球,最后终于在今天炸裂了,纷纷洒洒的彩色碎屑散出来,连着他一颗始终悬吊半空的心,碎了再也收拾不起来的一地。
回神时泪已经潸然掉下来。
王杰希一直沉默地看着,从圆几上拿了纸巾盒子递给他。
“你说,该……怎么办?”
张佳乐嘴唇翕张了半天,最终冒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王杰希垂下眼睛,思考了一会儿。
张佳乐这回出奇地有耐心,一动不动坐着等王杰希。
“你心里是有愿望的。”王杰希说。
“……有。”
张佳乐张了张嘴,轻轻地念。
音量小得王杰希可能听不见。不过他也不想让王杰希听见。
“你想想,有没有那么一些人,你努力到现在,就是为了让他们高兴地笑?”
有。
张佳乐一闭眼,眼前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束着头带挥着旗,呐喊着他名字的百花支持者。
“那么你有没有这辈子非做不可的事——哪怕要让这些人哭,也非要做到不可的事?”
我……
他不想承认那个答案,他想一枪毙掉那个答案。
仅仅是在脑袋里想一想他们哭泣的脸,已足以让他肝肠寸断。
但是答案是有。
自己还有很多日子要挣扎,很多眼泪要流,一个夏天还长得很,自己会和这些人更加难舍难分。
但是答案是有。
张佳乐睁开眼。
“谢谢。”
张佳乐只觉得疲惫终于沿着腰爬上来,已经不知道是半夜几点,终于想倒头睡下了。
王杰希点了点头。
“你别想着明天坐飞机走了。我没法从根本上解决你的发情,暂时减缓症状而已。万一在飞机上发作起来,对谁都不负责。”
张佳乐忽然想到了刚刚发生过的事,脸皮一下子薄了,发起烫来。
“……你说得也是。”
他嘟囔着。
“你找个人帮你把机票改签了。你先穿上衣服,我下去的时候叫前台送套干净被褥来。明天早晨我带你去医院,注射的抑制剂应该有用。”
张佳乐不由自主就点了点头,点完头就看着王杰希那张刚刚变得不那么讨人嫌的脸瞬间就又不顺眼起来了。怎么这么大包大揽啊,烦不烦人啊?
“喂!”他不爽地叫了一声。
“嗯?”
“你,到底干嘛要帮我帮到这个地步?既然知道我是这个情况,送我去医院,或者拿点道具什么的……也都……你,你也挺勉强的吧?”
张佳乐觉得自己耳根子又烫起来。
“没什么勉强的,”王杰希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说完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只剩下张佳乐一个人愣在半明半暗里,不知距黎明还有多远。
FIN
不要问我为什么萌这种奇怪的东西。
可是我就是萌了这种奇怪的东西。
我对这个CP(或者不叫CP,这两人)有念想,原本是因为鹤太的这张图→
☆……被一张图捅得抓心挠肝,最后直接变成了我在我王身上我萌得最真情实感的CP……
(但是我又不萌HE)
Lofter后台这封草稿建于5月16日,本来觉得这会是人生第一篇ABO的,可是无数个突发和点文挤到了前头,拖拖就到了这个时候……发前还险些把所有肉和ABO的部分都删掉,想想我这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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