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P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一/3 銀のフレームの政変

(银色相框政变)


出事是在乐剧结束前的十分钟。
在那时,没有任何人觉察到那是一件多大的事。
 
当时佐伯正在的休息室。半间屋子里坐满了化妆师,一半以上是女孩子。有三个在佐伯旁边的脚凳上低声笑谈,偶尔向他笑着搭话;他一一回答,出于礼貌和天然的温柔,然而却显得有点不太专心。他眼睛不住向墙的角落斜,那里悬挂着电视机,正播放着从主摄像机角度看到的舞台上的演出情况。
 
看上去,一切都没有差错。
就在音乐和剧情同时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主音的钢琴偷偷地溜走了。一小撮清澈音符稍稍变调——金色的灯光渐渐暗了一盏、两盏,悄悄换为紫色的梦境的颜色;这预示,着等克拉拉一觉睡醒,王子就将永远消失不见。
凛便是王子的饰演者。他微笑着放开了他的搭档、十九岁北海道女孩寿叶的手,一手握着一只琥珀色的酒杯,只待克拉拉睡着、最后的齐唱声落下、再完成十二个小节专属于他的清唱——
 
“宝石的裂纹在梦中弥合……”
 
事情发生时,他距全部的演出任务完成,还有半句唱词,和一个最后的转身。
 
一枚细小的金属挂件自凛的上衣里侧滑落,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在地上弹了一下,正好钻到了凛的脚底。
 
凛脚步踉跄了一下,脸瞬间变得刷白。他的第一反应弯下腰,把银色的物体拾起来,紧握在手里。
这个小小的舞台事故被极端放大了——那时的凛住了嘴,一个字也没有唱下去。

这是凛信心满满的出道剧目,在全国直播。
 
 
 
佐伯快步穿过数条长得没有尽头的走廊,推开了乐屋的门。
寿叶还有的半幕戏。乐屋只有凛一个人。他垂首坐在化妆镜前的矮凳上,整个人像刚从狂风中奔了一遭回来似的,冠饰凌乱地挂在头发一侧,几乎掉下。
 
佐伯默默地走过去,扶住凛的肩膀。凛的身体猛地一抖,甩开佐伯的手,一霎时露出怨毒的神色,将手心里的银色小相框狠狠向远处掷去。
“你!你想阻碍我到什么时候……木手永四郎!你还不满意什么?!你说不让我当演员,要上大学,我听了你的,我都听了你的!大学我上不成,短大我好歹毕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佐伯不出声,悄悄地走过去,把小相框拾起。
系着相框的链子很旧了。似乎正是因为戴得太久,才会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场合断开。相框的边沿已经发黑,有不少磕碰的凹痕。翻过来,仍是日间见过的那张照片:男子肤色黝黑,抱臂而立,眼神毫不友善,带些挖苦。屋子那一头,凛的声音都发抖,仍旧在咆哮不止。
 
“你就是不想让我当演员,是吗!?那你回来啊!不满意你就回来啊!!跟我指手划脚地吵啊,真刀真枪地打一架啊!你这样算什么?!你想让我怎么样?!——你想让我们怎么样?!——”
 
凛喊累了,喘着气。佐伯走近,在他旁边的圆凳上坐下。
 
“嘛,只是张照片吧?要发火,也见到他本人再发,你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凛死死地咬着嘴唇,怒气从牙缝里冒出来。
“要是我能见到他,我,我……”
他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说不下去。佐伯也不催促,不说别的,就望着他,忽然静静地微笑了起来。
凛瞪起了眼。
“好笑吗!”
“对不起……对不起,”佐伯歉疚地摇着手,“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想起个朋友,也是多年不见了,有点感伤。”
凛哼了一声,不接话。
“我的这个朋友也是,走得很远,不回来,也基本不联系。知道为什么吗?”
凛没回答,只撇了佐伯一眼。佐伯就笑了笑,接着说下去。
“他知道你怎样也不会忘记他,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怎样也不会忘记你。所以,才放心地到远方去了啊。”
 
凛低着头,一时没再说话。一分一秒的,时间走着,凛的呼吸声好像渐渐缓和了下去。乐屋没有窗户,暖黄的灯光静谧地晃在他的头发上,一层温暖的晕。
 
“还不是一样,不知道回来……”
凛咕哝起来。
“回来了,又怎么样呢?”
佐伯话声有点苍凉。凛却没有觉察,一下子情绪高涨。
“回来?!嘁哈!我要飞起一脚踢爆他命门,把他塞到胖子屁股底下呆一天一夜,然后扔到苦瓜缸里淹死!!哈哈哈哈!!”
佐伯忍不住笑了,看着生龙活虎的凛,两个人一起笑。
 
“好了,出气了吗?”
“没有!”
凛从凳子上跳起来,双手比起了拳击的架势。
“说两句话怎么够出气的!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
佐伯笑着看他卖出全身的力气捶击空气,一拳一拳的全是风声。不一会,汗就将额发粘成了细细的一绺。
“……这下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凛停下来,边微微喘着边哈哈大笑,“别以为老不回冲绳我们会想他!回来就揍死!哈哈哈哈哈哈!!”
 
佐伯望着凛毫不掩饰的兴高采烈,悄然地笑了。
“快补补妆吧,整理一下,正好赶上谢幕。接下来还有访谈。”
“啊,没错!”
凛使劲拍了拍脑门,好像方才真的气昏了头。
“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来,我肯定光顾着生气,事情都耽误了。”
“没什么。需要帮忙吗?我去叫化妆师?”
“不用啦,没什么破坏。我自己来,一分钟就好。谢谢啦!”
 
凛不再说话,凑近镜子,整理稍稍抹到了眼皮上的睫毛膏。
动作非常熟练细腻。佐伯马上注意到。凛平静的时候,长发描出侧脸流畅的轮廓;眼和眉稍稍向上斜飞,秀气与英气兼有;虽不像生起气的时候那么生动,却绝对是一等一的漂亮。
 
凛又补了些唇色,同时不甚清楚地开口:
“到采访结束你都在这里吧?”
“嗯。”
“那,我上去啦。回来再好好说谢谢喽!”
 
凛说走就走,吹起了口哨,一溜烟隐在了门背后。出门时一阵风,带得悬挂的壁灯都轻微地摇晃。

 
 
只剩下佐伯一个人。他从衣袋里拿出个咖啡色的钱夹,在手心中间摊开。
小四时的不二比小四时的佐伯矮半个头,挽着他的胳膊,几乎靠到佐伯肩膀上来。小不二脸圆圆的,笑得平和温煦,眼睛和嘴都弯弯的,像蜡笔画出来的童话插图;佐伯自己也笑着,清爽而坦然,一件利落合身的衬衣,肩上斜挎着个远足用的小书包,鼓鼓囊囊,全是不二拿来的零食塞在里面。
 
他合上钱夹,放回衣袋深处。
 
不二的笑容闭起,被静静关进黑暗里。
 
 
 
 
坐了好久好久,佐伯才从乐屋走出来,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穿过走廊时,路过壁嵌电视,正好看到表演结束、正在接受采访的凛向观众讲明原委,鞠躬道歉。
 
“平古场君,愿意讲些哥哥的事吗?”
女主持人芝纱织眨眨眼,使用着熟练的调和气氛用语调。
 
“其实,也不是亲哥哥啦……我和几个朋友从小就是孤儿,是被他带大的。他叫木手永四郎,大我们几岁。前几年,他自己出了门,说要给我们赚够去大学的钱。我们功课都不行,充其量也就上个短大了,谁也没拿他的话当回事。结果,嘿!还真的每个月都寄钱回来,我们不再上几年学,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自从他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过。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人啦。”
 
佐伯站在有点暗的楼道里,静静听着。
 
“说实在的,平古场君能遇到这样一位哥哥,真是万幸呢!”
“万幸也说不上啦!呐,你知道吗,他说吃苦瓜是种修行——他自己吃就算了,一到夏天,每顿饭都给我们苦瓜吃!”
“诶!那不是很痛苦?”
“是吧是吧!竟然逼我们——要看看他的照片吗?呃,这张是他最帅的一张照片啦,他本人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好玩!你知道嘛,我十七岁的时候,……”
 
佐伯微微地笑了。
走廊显得愈发的暗,凛的金发在荧幕上扎眼地跳动。佐伯没再看下去,静静离开了。
 
 
 
谁也想不到事情会怎样出乎意料地发展。



 
佐伯回了办公室,时间已经不早,打算再整理一下需要归档的文件就下班。
平时工作做得到位,余下的事情已不多,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完成。佐伯用目光盘点着显示器上的文件,无需在怎样专心致志。看样子,各种材料都差不多准备好了。明天做什么呢?歇歇吧,这次实在有点焦头烂额,反正假期也攒下不少了……要修修套窗,再去买些咖啡和麦片……
佐伯随意的想着,手上鼠标不停。悄悄地不知过了多久。
小小的办公间内只剩下他一人。地铁高峰已经过去,晚上九点。
 
“喂喂喂!”
佐伯一抬头,见凛站在敞开的门边,使劲拍击着门扇。
“你不是说访谈结束后还会在吗?我等你很久啦!竟然跑回办公室来,太过分啦!”
“对不起,没想到你会等着,”佐伯笑笑,“道谢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也是在做我的工作。”
“不不不,你帮了我大忙!呐,要不要去喝酒?我请你!”
“呵呵,你够年龄了?”
“小看我喽!我上个月刚过二十岁生日!”
“那不是还没过成人节?”
“哎呀呀那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比永四郎混蛋管得还多!”
 
佐伯莞尔。
“那,稍等我一下?五分钟就好。”
 
凛就随便坐进了张靠背椅,牛仔布的背包往腿上一撂,掏出手机发短信。佐伯低下头,把最后几份盖了章的文件放进夹子里——这时,有人出现在门口。
 
 
 
“请问平古场凛先生在这里吗?”
“是我,什么事?”
 
凛有点疑惑地站起来。
站在门口的是个头发如扫把般根根竖起的男人——这个人是谁?佐伯皱起了眉。按说这一层只有员工能进来,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公司中有这么个人。
“我是佐伯虎次郎,是这次平古场君乐剧的制作,”佐伯自里面走出来,向来人鞠躬,“您是哪位?”
来人不慌不忙,亮出一只镶有四角浮雕徽记的深绿色工作证件。徽记下方是手写体英文,Ethereal Quatrain的字样。
“我叫小石川健二郎,是白石先生派驻日本的助理,”自称小石川的男子打开证件露出照片,“一般我负责千念传媒和伦敦总部的协调工作,但这次来,是代表白石先生执行一些其它任务。白石先生希望能和平古场凛先生见面,希望平古场先生现在能跟我走一趟。”

“白石先生是——”
佐伯上前一步,挡在了凛的前面。
“……您说的白石先生,是伦敦总公司的那位?”
“不错,”自称小石川的男子很和善地笑笑。“您知道就好。说起来的话,他刚好是这里忍足总裁的顶头上司。”
“——哈啊?!”
被佐伯挡在背后的凛叫出了声来。
“忍足总裁的上司!?”
“白石先生是Ethereal Quatrain的首席执行官。Ethereal Quatrain,译成日语的话是空之四行诗,一般简称为EQ。它是英国第二大的财团,在欧洲经营着很多产业,包括金融、通信、物流等等许多方面,也经营传媒。千念传媒就是它在日本成立的下属公司,所以这里的忍足总裁,也是那位白石先生的下属。”
佐伯代为解说,眉仍旧皱着。
“您知道的真清楚。”小石川笑笑,“平古场先生,您明白了?”
“……好像明白了……”
凛挠挠头,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这位白石先生,找我?”
“是的。”
“他现在就在这儿?”
“不,我想不。但他会马上从伦敦赶过来。”
 
佐伯疑惑地望望凛,凛却更加一头雾水地望着他。再转头看小石川;他倒像真没什么恶意似的,垂着手等待他们他们的回答。

蹊跷得过分了。
 
佐伯有点担忧。
“……白石先生有什么急事呢?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见面,不行吗?”
“啊,这个请不要问我,白石老板没有交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老板会尽快赶来,希望能直接见到平古场先生——希望您能优先考虑他的提议。要是您不信任我,我的工作证件和护照都可以押在这儿。”
 
说到这样的地步,佐伯似乎已经没有干涉的余地了,只得转向凛。看上去,凛除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倒好像没有什么其它的担忧。
 
“我的兄弟们,可以一起去吗?”
“兄弟们?”
“陪我从冲绳来的,我的家人。”
“——那当然,会一同招待。”
“那个,我们还没吃晚饭……”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小石川笑得很真诚。
“我们这里有个胖子,很能吃的喔……?”
“反正是白石老板老板买单。我想他应该出得起。”
 
凛大大咧咧地笑了,拍佐伯的肩。
“好啦好啦,我再不答应就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是不是?只好下次再找你喝酒啦。记住喔!”
 
凛利索地将背包甩到肩上。小石川后退少许,作出敦请手势。
 
“回头见!”
凛迈开大步走出门。小石川并没有马上跟出去,而是向佐伯走近了两步,压低了声音。
 
“这是老板直接交待的事务。还请佐伯先生为公司和自己的工作考虑,不要向别人提起。”
佐伯望着小石川凝重的双眼,点了点头。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佐伯送他出门,咬住了嘴唇,忧心忡忡地望着楼道里渐次延伸的昏暗。
PR

Comment

お名前
タイトル
E-MAIL
URL
コメント
パスワード

Trackback

この記事にトラックバックする:

Copyright © Chronicle of St. Isreal : All rights reserved

「Chronicle of St. Isreal」是Lyndol存放同人作品定稿的唯一站点。日常blog及其它SNS请查看Expand菜单。

TemplateDesign by KARMA7
忍者ブログ [PR]